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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迷宫

这部电影我在去年的时候看过一遍,最近又重温了一遍,才发现它的精妙之处。

总的来说科恩兄弟的处女作就定义了自己的导演风格和基调。比如在开场那段德州风景中侦探的独白和《老无所依》很类似。

其实我看的第一部科恩兄弟的电影应该是《老无所依》,这部电影可以说是刷新了我对电影的认知,因为之前无论是看,《阿甘正传》,《肖申克的救赎》,《教父》,好像都是从故事中能得到一些道理,做一些总结和概括的话。但是对于科恩兄弟的电影,看完之后你就忍不住想问自己,这电影到底讲了个啥?或者说到底想表达啥?总感觉自己没看懂。很多人强行解释说,科恩兄弟想表达生活的无力感和不确定感,这还是在用旧的思路来解释。其实如果你看多了科恩兄弟的电影,就会明白,科恩兄弟不想给你什么启发或者是什么道理,你从这部电影得到了什么启发是你自己的事,电影本身就是想给你讲个好故事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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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要剧情

《血迷宫》的故事是这样的:酒吧老板的妻子出轨,和酒吧老板的手下偷情,我们称这个人是情夫,结果被酒吧老板雇佣的侦探发现,知道真相的酒吧老板十分生气,并企图报复妻子,结果被妻子踢中要害,气急败坏的老板,花1w美金打算再次雇佣侦探杀害老婆和情夫 ,可是侦探假造照片,谎骗老板已经杀死了妻子和情夫,拿走赏金还用妻子的枪打死老板,企图嫁祸给妻子和情夫。来讨要薪水的情夫,发现老板的尸体和妻子的枪,以为是妻子杀的老板,试图处理尸体,没想到中途老板“复活。”(应该是侦探的一枪打到气管了),无奈的情夫只能活埋了老板,之后侦探发现老板私藏了自己伪造的杀死妻子和情夫的照片,还遗漏了自己的打火机。只能返回老板的酒吧,两次发现了妻子和情夫,侦探认为事情已经泄漏,所以只能杀掉情夫和妻子,在先杀掉情夫之后,反被妻子一枪打死。

第一次的观影感受

我很在意第一次的观影感受。很多震撼感都是第一次给你的,之后你回过头再欣赏,往往都是“哦,这个地方原来我没看懂”。

首先是感觉,导演一直在吊我的胃口。印象很深的,比如在老板勒着妻子往外走的时候,有一个狗一般的视角扑来,我以为是狗来咬老板了,结果是妻子反踢了老板,感觉这里导演的镜头故意在作弄你。还有情人在活埋老板的时候,我就一直在想,老板的口袋里有手枪,可以用这个来杀死情夫,结果没想到连着开了三枪,没有打出子弹。接下来的一段剧情,妻子出现在酒吧后台保险柜那里,几段场景切换,展现女主推理出来了什么,然后画面展示女主后面有东西冲过来,我还以为藏在后面的侦探冲过来打算杀了女主,没想到冲过来一张床,变成了女主躺在床上思考刚才发生的事,后来以为老板复活了,结果其实是女主做的梦,还有最后女主和男主决战时,女主一枪打死了侦探,然后我还以为侦探并没有死,因为在此时镜头进行了停顿,而不是切到侦探倒地的镜头,结果过了几秒,才告诉你侦探确实死了。

还有最后侦探一直在看那个水滴,我看着这个水滴,才真的确定导演一直想吊我胃口,它半天不掉下来,就像整个电影一样,在渲染一种不确定性,结果最后还是掉下来了。

说白了我第一次的观影感受,其实是那种不确定感,因为导演一次次的让剧情反转,而不向之前我理解的那种方向进行。但是这种不确定性和剧情的反转,仔细一想,却又很合理。我的意思是,你没有什么办法反驳这个剧情。不像是很多粗制滥造的电影,剧情反转的莫名其妙。

第二次

等我隔些年,回过头再来看这部电影的时候,我才明白之前没有真实的看懂这部电影。从它的叙事结构来说,这部电影构建了这样一种场景,电影中的每个角色都知道一部分信息,只能从自己所获得的信息进行决策,比如欺骗别人,而被骗的人可能作出错误的决策,从而进一步推进剧情的发展。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,观众是知道整个全貌的。这种方式我在之前一篇博客“一种喜剧的表达方式的博客”提到过,就是“欺骗差”,观众可能会因为台上的演员陷入困境而发笑,也可能因为他们的愚昧而咒骂。不同于嫌疑电影,悬疑片观众不到最后一刻也不知道导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而科恩兄弟的电影,悬疑是观众不知道最后一刻会发生什么。因为剧情的走向完全由这些陷入困境的演员决定。

首先,情人他在去找老板讨要工资时,被老板羞辱说“你真以为他是为你才回来的?”,结果情人开始怀疑妻子是否爱她,是不是在骗他,再加上他回来刚好撞到妻子挂了电话,更加让他怀疑,而妻子是否爱她。不过还好妻子又来找他上床,让他打消了念头。

之后侦探杀老板的那场戏,老板假装呕吐,藏了照片并且事先留言给黑人,把钱说成是被情夫偷走了,结果没想到被侦探用从妻子偷来的枪打死,从而嫁祸给妻子。而倒霉的情夫在看到老板的尸体后,以为妻子打死了老板却没有处理尸体。

再之后妻子以为老板和情夫打了一架,在与情夫的争论中,电话响起,无人说话,妻子说是老公打的,这让情夫变得更迷惑,可能他以为老板又活了(毕竟复活过一次),也可能是他认为妻子明摆在说谎,老板说的是对的,妻子回来不是为了他,还有别的隐瞒。

之后妻子去一探究竟,从打碎的玻璃和被砸的保险柜,认为情夫去那里偷窃。还可能杀死了老板。这时黑人又读到了老板的留言,去警告情夫不要拿保险柜里的钱。这更让情夫疑惑,所以去一探究竟,结果发现了伪造的照片。(我一直不理解,情夫发现这张照片作何感想?是认为老板复活了?还认识为有人在跟踪他,并打算杀了他?,其实我更相信他知道还有别人跟踪他,因为老板在一开始就提到找人跟着他了。),而这一举动让侦探以为情夫和妻子已经知道了照片的秘密(毕竟妻子去了一次之后,情夫又去了一次),随后去旅店杀人灭口。可惜侦探名并没有在情夫身上发现照片,而妻子到最后也以为自己打死的是老板。

一些细节

科恩兄弟的电影情节都是心思缜密,可以看到他们对剧本和镜头都是很认真很挑剔的。

影片设计了三发子弹的左轮枪,先是由老板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妻子,之后妻子拿来防身,随后被侦探偷走打算用来嫁祸给妻子和情夫,情夫进来时,先被走火的一枪吓到,然后在处理现场的时候,被放到了老板的口袋,老板拿出来开了三枪,却没有打中(这里有一个小细节,老板先转了一下,然后才开了三枪,我认为是因为第一个位置不放子弹,以防走火,也可能是我想多了。)而老板的食指却被妻子掰骨折了,只能用中指,否则真的可以开出第四枪。而后枪又被情夫拿给妻子,而妻子最后一枪就打死了侦探。

打火机上打印的名字应该是侦探的,但是侦探回到老板房间主要寻找的应该是照片和打火机。因为打火机和照片两个在一起才能说明是侦探搞的鬼。

黑人是一个潇洒的把妹高人,走路都忍不住耍两下舞步,从一开始侦探和老板的对话中可以发现,老板其实怀疑是妻子和黑人有染,之后在酒吧和某个女人畅聊火山的笑话,那个女人明明是刚认识黑人,却为他说谎,跟老板说认识他很久。之后还给黑人留言,好像自己被抛弃一样。妻子在来询问老板和情夫情况的时候,也顺便亲了一下黑人。

科恩兄弟的电影喜欢黑色幽默,而且玩的高深,让你笑的莫名其妙,有时可以说是哭笑不得。比如在老板偷袭妻子不成之后,开车离去,结果前面是死胡同。情夫笑着说,“我想看看他发现前面是死胡同然后回来是有多狼狈。”结果第二次黑人犯了同样的错误。让人笑的不知所措。

妻子的那段梦境,其实是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拼接起来的,比如那句“你的小情人应该锁上门”,是老板在偷袭她的时候说的。那句“你忘记了你的武器”,应该是情夫在给她左轮的时候说的。吐血的那段,应该是老板被她踢到要害,然后呕吐的画面。

其它的迷惑

当然还有几个我没想清楚的,关于血迷宫的一些疑问(可能是因为影片bug,或者是我想复杂了):

1. 第一次早起的电话是谁打的?(应该是男主老公打的,可能是因为气愤。也可能是侦探打的,对战利品的嘲讽?男主一开始不知道是谁,后面又说是老板打的,感觉男主也不确定)
2. 女主在公寓的那个电话是谁打的?(从镜头切换上是侦探打的,那侦探为啥要打这个电话?想试探自己是否可以回去拿证据?)
3. 侦探既然没拿打火机,那他拿什么烧照片?而他在抽烟的时候才发现没拿打火机。